“疫情中上海有1649名援鄂勇士,鏖战江汉78天。在1800名文艺工作者13000多件艺术作品的基础上,我们通过遴选产生了800多件艺术作品而组成的《召唤》展。今天我们的展览结束了,但是我们的思考不会结束,我们的情怀不会终止。”在昨天的“召唤——上海市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美术、摄影主题展”闭幕研讨会上,上海市文联党组书记、专职副主席尤存说。
为期一个月的这一主题展闭幕一直受到上海各界的关注,闭幕当天,一场“与时代脉搏一起跳动”为题的抗疫主题创作研讨会也在中华艺术宫展开。“澎湃新闻·艺术评论”(www.thepaper.cn)特选刊研讨会主要发言:
研讨会现场
“不在场”与“在场”:用身、用心、用情
尤存(上海市文联党组书记、专职副主席):这个展览注定与抗疫的形势相关联,4月8日展览开幕的时候,武汉解封,同时4月8日上海第一批归来的援鄂医疗队经过14天隔离以后,在开幕的这一天到现场来观摩。今天是5月8日,上海由二级响应调为三级响应,所以今天我们在现场可以不戴口罩,但是我们接下来举办的这个研讨会,注定跟我们的源头相关联,源于何物、源于何时,这就是庚子年中国与世界在这个春天里不得不面对的新冠疫情。
今天(5月8日)的统计数据,已经造成了全球四百多万人的感染,二十多万人死亡,这是人类的伤痛,也是疫情的伤痛。
面对疫情,我们做出的选择就是毫不犹豫、义无反顾,所以就有上海的1649名援鄂勇士,鏖战江汉,共计78天。病毒在肆虐,勇士在决战,所以就有上海的艺术界用画笔、用镜头汇聚起来的一个洪流,艺术界在行动,有我们的悲悯心、家国情况及扣着拼搏者的节拍,讴歌着时代的英雄,所以就有1800名文艺工作者,在13000多件艺术作品的基础上,我们通过遴选产生了800多件艺术作品而组成的《召唤》展。
今天我们的展览结束了,但是我们的思考不会结束,我们的情怀不会终止,我们的脉搏将会永远与时代、与人民一起跳动。
毛时安(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 ):这次展览主题是“召唤”,这是一个非常庄严的命题。我的理解是,在我们国家遭遇危难、人民生命遭受严重威胁时,我们的艺术家听从了人民的召唤、生命的召唤、国家的召唤和自己内心的召唤。上海艺术家们的作品饱含深情,在艺术上也富有特色。置身画展现场,我再次感受到这60多天中国人让山河动容的历史壮举,我们的艺术家确确实实在用自己的内心歌唱、歌颂,正面表现我们的时代。
当今时代,图像几乎渗透到各个领域,如何突破图像包围,寻找、发现、创造陌生的光芒灼人的激动人心的图像,是对艺术家眼力、心力的考验。在场,未必有所得,不在场,肯定无所得。立场,站在生命、生活、凡人的一边,去发现、去发掘……把深入生活的态度、立场转化为图像形式,不动声色地把图像背后人和生活的精神、本质挥发出来,抵达图像背后的人的精神世界。
靳文艺(刘海粟美术馆副馆长、画家):疫情发生时,我在老家贵州,一直想着返回上海画室创作。
今天讨论的主题是现实主义绘画,也是写实绘画,其关键词是就是“实”,实也是作品创作的关键,“实”也来源于对生活的感悟,是真实的实,真情实感的实。创作这件《抗疫天使——2020年2月9日,武汉,晴》我感受到艺术创作必须要用身、用心和用情。“用身”,用身体感受生活的存在,感受生活方方面面的信息,提炼出创作的素材,但这在疫情期间是不可能的,但在信息化时代,各种各样的信息技术可以稍作弥补,我在贵州时,在网上看到一组医护人员戴着护目镜的照片,当时被这个场景震撼了,护目镜上面全是雾珠,什么也看不见,我就想象,这位医生在护目镜下面工作了多长时间?也试图以这张照片作为基本素材来进行创作。
这件作品我最初的题目是《汗水和泪水》,但是我觉得《汗水和泪水》不足以表达复杂的感情,后来叫《抗疫天使》,但是我觉得依旧无法将情感表达完全。我在2月11日看到这张照片,后来查到它的拍摄时间是2月9日,我不知道那天的武汉是晴还是雨,但是武汉会晴的。所以就以日记式《抗疫天使——2020年2月9日,武汉,晴》为题。后来我与画中的医务人员取得了联系,这幅照片拍摄时是她进入方舱医院的第一天,防护设备还没有用过,环境也是陌生的,如何应对新冠病毒也还没有经验,她护目镜戴上之后一点不敢动。她还告诉我,她所在的医疗队出发时还嘻嘻哈哈,结果从车上一下来以后,马上就感觉武汉的气氛。
“用心”和“用情”是非常重要的,这件作品到最后形成的效果,与跟当时看到的照片其实差别非常大,其中觉得融入了我对疫情的理解,其中带着当时的情感,那种要迸发出来的激烈的情感,表达了我的理解。
4月28日,画中人贵州援鄂的护士长龙艳在中华艺术宫抚摸作品《抗疫天使——2020年2月9日,武汉,晴》中的自己
李根(上海美术学院教师): 我是画写实绘画的,一般来说创作一幅2.2米×1.5米作品,往往需要两个月,而这次时间仅仅一个月,时间上是一个挑战。再者这是一个主题性的画展,大家创作范围比较接近,容易造成画面雷同的局面。所以我在反复推敲,设想多幅构图后,最终我采取一组三幅大型肖像类的方式来绘制。
绘制过程处于疫情期间,完全在家中创作,这与传统依托写生的创作方式完全不一样。不过在这个时代,我们可以通过网络等媒介获得新的资讯、拿到更加第一手的资料,可以让及时发生的事情与我们的创作非常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同时这种画面的现场感、临场感更加强。
我这幅画最主要想表达人物的一种情绪、表情,我选取了医生、护士、建筑工人为代表群体,以他们传达无所畏惧和乐观的精神,这也是我在各种报道中体会到的。
李根,《肩并肩》
我从本科开始学习大型主题油画创作,回顾美术史,有一些非常典型的例子,比如在描绘灾难的时候,席里柯在创作《美杜莎之筏》时,为了表达到所描绘的人物,他直接到医院写生濒死的人,甚至是尸体。但在当下我们无法、我也不敢去现场。只能利用现有的素材。我画这张作品时,看了主流媒体的摄影报道,也看了微博,其中有很多一线资料可以使用。再回到大型油画创作,创作中最忌讳的是画面中没有形象,比如德罗克洛瓦的《自由引导人民》其中举着法国国旗的女神,就是我们谈到历史画时的浮现出的形象。
但这次抗疫作品有一个难点,很多我们想要描绘的人物都戴着口罩的。我在构思这张作品的时候想,能不能把口罩摘下来,露出他的脸,只有我们的脸面露出来,画面给人的感染力才能更足一点。
我们这代的画家,很多时候与社会有一种脱离感,过去很多老先生很积极地参加主流大型展览,很多年轻的画家可能没有。其实在这个时代,画家更加应该有社会的责任心,来发挥艺术的作用。面对疫情,文人、学者画笔为歌,我们画家就以画笔为荣。
赖鑫琳(《解放日报》特派武汉一线摄影记者):我是2月7日与上海医疗队进入到武汉,3月22日回到上海。在武汉的45天里,我21次穿着防护服、戴护目镜,进入到各种红色污染区进行采访、拍摄,其中包括武汉定点收治新冠患者的医院和方舱医院。
2月7日,我们到达时,武汉是封城的状态。我们大概8点到机场,从机场坐大巴到酒店,在大巴行驶过程中,窗外的城市给我的感觉是不寒而栗——整个城市是灯火通明的,甚至于公交站台的广告都在滚动,但是整个城市没有人,也没有车,就像一座鬼城一样。刚到的时候我也感到非常不确定,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感染,该怎么样开展工作。
赖鑫琳,《交接会》(2月9日,武汉。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的医生与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区的医生交接病人信息,研究治疗方案)
我觉得跟着医生是最安全的,所以我天天跟着他们去医院,医生和护士很多是“90后”,甚至有1998年的。第一次到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区时,我看到年轻的护士穿上防护服,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感染,通过他们我看到很多很复杂的东西。
之后我进到污染区采访,感受到穿着防护服、护目镜工作五六个小时真的是一种煎熬,戴着口罩缺氧、造成呼吸困难,再到后面会恶心、呕吐。我经常在病区里面看到一些医生,直接呕吐在口罩里面,还有医护人员直接晕倒在病区。但是作为医护人员,即便是呕吐他们也还在继续工作。
我在穿上防护服后,大约三、四个小时就头痛很厉害。但我看到医护人员这么辛苦,而且比我还年轻,我觉得我为什么不能坚持呢?所以我在很不舒服的时候就休息和调整一下,然后接着拍摄。
在武汉45天见到很多医疗队队员是拿命在工作,我作为记者、摄影师,我要把我看到的和历史发生的经历记录下来,这是我到武汉最初的想法。
赖鑫琳,《如释重负》(3月9日晚,武昌方舱医院。湖北省人民医院江文洋医生在结束了自己在方舱的最后一个夜班后躺在空床上,如释重负)
这张《如释重负》是3月9日晚拍摄的,3月10日是武汉方舱医院休舱的日子,作为记者出于职业的敏感,我觉得最后一晚是非常重要的节点。当时华山医疗队所有成员都进入方舱医院,我也跟着他们一起,但照片中的这位医生是武汉人民医院的医生,他主要是辅助华山医院专家治疗方舱医院的患者。我突然看到这位医生在把病人都送出去了后,他就躺下来。当时我在拍其他的东西,看到他后,我觉得他就像一个宇航员,经历了漫长的飞行,突然落地到地球的感觉,这个画面非常打动我,我就拿一把椅子站在上面拍下了他,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一分钟。他看到我拍觉得不好意思,就默默出去了。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人民日报、央视网都发了这张照片,还上了微博热搜,预计有3亿多的阅读。我觉得记者在现场可能没有很强的、要去拍大片的目的,我觉得对于我来,我作为一个记者,在新闻的现场,在历史的现场,在重大事件的时候没有缺位,这就足够了。
董天晔,《一线勇士》(2月17日,雷神山医院。三名医护人员为救治一名垂危的患者,穿着笨重的防护服在夕阳下奔跑)
如何回应特殊时代向艺术家提出的创作新课题
平龙(上海市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
我第一次收到上海美协“召唤”是1月30日,那时新冠病毒已经影响了每一个人的生活,逐渐感觉到对它的恐惧,并对它带来的危机会到什么程度,会持续多久充满未知,未知也带来恐惧。我开始特别关注于新闻。
当时我被两个名字“击中”——火神和雷神,这两个名字让我眼前一亮,随着疫情的深入和建设的展开,我发现它是一次不同以往的一种建设的方式,不分你我、不分先后,倾其所能地把建设火神山和雷神山医院的速度提高到最快,生命来抢时间、抢速度。我看新闻里介绍,有些施工队开的运输车、铲车是在回家的途中,他临时改变方向,到来火神山工地,“火神山医院”也以最快的速度、奇迹一般地展现在大家面前。
平龙,《风火雷霆 中国速度》
当时我选取了挖掘机,以俯瞰的视角看,就像玩具一样,却日夜不停地建设,他就像一位普通的劳动者、普通的民众,承担着一点点个人的力量。
随着疫情的发展,我还陆续的创作了几幅跟时间相对应的作品,在展览开幕前的十几天我还与20多位作者一起创作了《召唤》。感到自己在疫情期间,以一个美术工作者的心态和观察参与其中,做了一点努力。
《召唤》收藏中华艺术宫,上海市文旅局党组副书记、副局长杭春芳,中华艺术宫执行馆长沈捷向上海美协水彩粉画艺委会主任刘亚平、副主任平龙颁发收藏证书
张丰(上海市书法家协会理事):写下1649位上海支援湖北医务人员的名字,确实是一件特殊时期的特殊作品,无论是从体量(4米×3米),还是字数(比一部《道德经》的字多),创作的时长也非常长。对于我来是难忘的一个体验。
讲到写名字,说起来非常容易,当初我接到这项创作时,计划“今天写明天交”,后来发现话说太大了,因为写名字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创作中的曲折又很多,里面有很多的小故事,我总觉得这件作品还够完美。但是能够一口气写下来,确实是对自己的挑战,我也一直在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样一种内动力来支撑自己一气呵成,把这件作品写出来,我想是笔下英雄们的精神激励着我。
上海援鄂医疗队成员在书法《上海支援湖北医务人员英雄榜》中指着自己的名字合影
金兴健(上海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金山农民画画家):艺术作品是一种情感的产物,人们对艺术作品的欣赏更多的是寻找心灵的慰藉。我记得从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和我爱人一直在创作关于抗疫的作品。我想,许多艺术家之所以参与到创作中来,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看到我们艺术家在关注、在行动。我以医护人员第一时间签下请战书去第一线工作为题材创作一个绘本《逆行者》,故事写好后我马上就读给我爱人听,她听后眼眶都红了。我想这也是我们今天的主题,我们艺术工作者要感动别人,必须要先感动自己。经过多次修改后,《逆行者》这本绘本图书即将出版,而它的电子版权也免费上线供中外小朋友阅读,希望能通过阅读带给更多人爱的力量。不管是我们的艺术家还是各行各业的朋友们,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有爱就有希望,有爱就有未来。
金兴健,《我们一起努力》
张立行(上海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文汇报文化中心主编):
我记得一位著名艺术家曾经说过:假如你的艺术创作是被动需要,无论是政治的被动需要还是商业的被动需要,那你很难创作出惊世力作。“当你的心里有个太阳感动自己,那么你的作品一定同样会感动你的观众。”这次展览能够推出那么多优秀作品,准确生动传神地传递出时代的情绪,我想,这与艺术家投注到作品中的浓浓真情是密不可分的。
研讨会现场,郑辛遥、雍和、李守白与汪涌豪就“文艺新时代的前浪与后浪”(文艺界内外跨界融合、网络时代下的文艺和青年艺术家的发现培养)展开谈论
网络时代下的文艺和青年艺术家的发现培养
郑辛遥(上海市美术家协会主席):总结研讨这次“抗疫主题展”的成功举办,我有三点体会。一、作品有温度。无论是美术作品的写意,还是摄影作品的纪实,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画家和摄影家们都被白衣天使等抗疫英雄们“逆行”事迹所感动,把真情实感融入到艺术创作中,用自己的作品来鼓舞人们的斗志,描绘出中国力量。二、跨界有宽度。同一主题,由美术、书法、摄影、民间艺术、装置等不同形式来表达,相得益彰,形成合力,实现大合唱,在审美上呈现多样性。三、新媒体有速度。这次“抗疫主题展”的成功举办,除主办方的精心策划、组织外,宣传报道也是有特色,各大纸媒和新媒体纷纷报道。
就“漫画艺委会”而言,今年更名为“上海美协漫画动漫艺术委员会”,为什么要加“动漫”两字?我们希望又更多年轻人的加入,作品也更加接地气。
其实漫画看似两三笔,里面一个画家的精心构思。我的这一件《一定要赢——战胜新冠肺炎病毒》采取了招贴画的形式,把我们的白衣天使高度浓缩,画面中白衣天使的比较大,病毒在画面中显得有的弱,它的背稍微有点驼,还带着点狡诈、凶猛,在较量的过程中我们的医务人员很淡定,但病毒已经气喘吁吁了。
郑辛遥,《一定要赢——战胜新冠肺炎病毒》
雍和(上海市摄影家协会主席) :我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拍下这张照片,时间节点是上海一级响应的时间。这张照片不是我刻意拍的,那天正好去医院探望朋友,就在发热病房外拍了一张照片。我拍照没有条条框框,只是看到一个点就拍了。就这样拍,从那天拍到今天为止,106天我没有间断。我的创作目的很简单,只要能为历史、为上海这座城市留下一点记录就行了。
就抗疫防疫而言,我觉得摄影要更多承担一些社会责任,而不是象牙塔里孤芳自赏。有许多前辈是我们的榜样,比如在抗日战争时期,就有摄影家到延安拍摄,再往前司马迁,他用笔记录下时代和人物,也是一种“摄影”,只是技术不同,我觉得摄影家重要的不单是技术,而是多承担一些社会的担当。
雍和《大年夜》(1月24日,大年三十夜晚,上海同济医院,发热观察区的医护人员)
李守白(上海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 :做艺术的人应该做到心中无界,不能被一些框架框住,这样路才能走得宽、走得远。以民间艺术的传承发展为基础,从而进行“创新”,是我们上海民协以及所有搞民间艺术工作者的心愿。这次展览上,就涌现了一批年轻的创作者,他们用最快的速度,以自己民族的语言和新颖的形式,来表现这座城市的精神。这既是文化自信的表现,也体现了民间艺术生存的法则。时代造就了年轻新一代的崛起,我们相信,伴随着国家的崛起与国潮风的流行,必然会迎来一波又一波新的浪潮。
上海民协近些年也在大力吸纳年轻会员,给年轻人提供更大的舞台,为他们提供更多锻炼的机会。这次“召唤”展上,就有父子搭档、父女搭档、师生搭档的作品。另外,年轻人对互联网的熟悉也是很大的优势。怎样更好地利用互联网来推动我们文艺事业的发展,也是值得考量并积极研究的一个方向。
李守白,《向心力——中国力量》
汪涌豪(上海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一个艺术家要懂得利用不同的艺术手段。但跨界不仅是调用不同的艺术手段,更是一种立场、一种视野。在信息纷扰的互联网时代,拥有这种立场和视野非常重要。怎样冲破专业的壁垒,面向大众,怎样更贴近地反映当下的生活?
中国的社会晚清以来一直有青年崇拜,因为青年最富有理想,最关注未来。青年人展望未来,因此之故他们也最关注当下,当下是一个个主题来构成的,在这个主题构成需要整个民族所有的成员共同投入,人生是有规律的,前浪就是未来的你,后浪就是过去我的,我们在一个巨大的体量,拖拽着我们民族的船上,驶向未来的彼岸。我们未来应该增加不同年轻层次的艺术家交流,同时我们应该给更多的年轻艺术家加任务,我们不要总是觉得年轻人不成熟,其实年轻人觉得自己很成熟了,而且我们老一辈人可能有些东西跟不上时代了,所以老少结合,共同来推进我们的事业。